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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北條緒就迫不及待的推開了浴室的門。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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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目。

其實她還是跡部最忠實的粉絲,為了配上跡部,她必須要讓別人叫她女皇。

紗南曾默默吐槽過,說帝王的妻子應該是“皇後”,沒文化真可怕!

北條緒煩惱的揉揉額頭。她是喜歡逞強,可這並不代表她傻,會為了爭一口莫名的氣而把自己的命交出去。

第一次,她想到了要躲。

這不是她一貫的作風,卻因形勢所逼,不得已而為之。

“北條緒你給老娘出來!我知道你在這棟樓,來之前我都打聽好了!”

那道中氣十足的聲音還在喊,且越來越近。伴隨著的,還有窗戶的震顫和“咚咚咚”猶如打雷般的走路聲。

如果再不躲起來,怕就真的要死於非命了!

北條緒這麽想著,猛地打量起了這間屋子,只想找到個藏身之處。

她剛才只是匆忙間跑進這裏,並沒有註意自己是來了哪件,只知道裏面沒人。

在這種社團活動都要結束的時候,學生會一般沒有人。

她四處看了看。

這是一間類似於資料室的地方。沿襲了跡部最愛的華麗風,墻邊立著個大大的柚木書櫃,裏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資料,和一些都可以進博物館的古老原文書。被拉開一道口子的金色暗紋窗簾後的是一整面墻的落地窗——這是學生會大樓的特殊設計——這也意味著,跳窗戶這個辦法,在這裏連實施的可能性都沒有。窗戶前面擺著一張柚木書桌,上面是電腦、一些擺放整齊的資料以及井然有序放著的鋼筆、墨水之類的東西。書桌後放著張真皮座椅。不遠處是一個小幾,圍著幾張純黑的真皮沙發。

很顯然,這是某個人的辦公室,而那個人,約莫是“相撲女皇”的夢中情人,跡部景吾君。

在房間的右側,還有一張雕花木門,那裏連接了另一個私人空間。

現在,跡部君應該在網球部吧?北條緒思索了兩秒鐘,當機立斷的走了過去。

轉動銀質的門把手,門開了,像是換了一個世界。

這是一間頗大的休息室。

一改剛才的簡約,房間布置極其奢華。繡著各色圖案的地毯,繁覆花紋、一共有好幾層的窗簾、床簾,以及一張king size的中世紀歐洲風格的床。

北條緒停住往前走的步伐,眼睛直直的瞪著那張床——並不是她沒見過世面,北條家的小姐,這點見識還是有的。

讓她詫異的是床上的人。

向來張揚翹著的頭發微微淩亂,那雙銳利的眼睛輕輕闔著,只剩下那卷翹的睫毛在床頭朦朧的臺燈光下根根晶瑩,那象征性的淚痣在這一刻也泛出溫潤的光澤。

他呼吸輕淺,睡顏安詳,嘴角甚至還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鬼使神差的,北條緒向前湊了一步,再湊一步,再一步……然後,停在了床頭。

美男就是有這樣的魅力,即使是北條緒這樣在這方面興致缺缺的人,也能在看到這張睡美人圖時不由自主的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睡著”是一種很美妙的狀態,它可以使一個人褪去渾身的銳氣,回覆到最初懵懂不知世事的時候。北條緒恍惚能看到他孩提時窩在媽媽懷裏甜甜一笑的樣子。

這個人,想不到也有這樣的一面。

看到他這樣,北條緒似被傳染般唇角上提,笑得暖氣騰騰。

還不是特別熱的季節,傍晚有些涼,他就這麽睡著,睡衣微敞,露出優美的鎖骨。

北條緒好笑的想,這樣下去是會感冒的,想不到跡部君也會這麽大意。她看了看,床的另一邊搭著一條絲被。

伸手拿過,她伸長了手就要往他身上蓋。

跡部沈沈的睡在這張華麗的大床上,整個人都在正中間,不偏不倚。只是這床實在是很大,所以任憑北條緒如何伸長手都夠不到。

她看了看像是沒有任何感覺的跡部,皺著眉。

一個女孩子爬上別人的床,怎麽說都有點過分了。可是,現在又不是什麽封閉的年代了,而且跡部君常常幫自己……

北條緒咬咬牙,一狠心,輕手輕腳的爬上了床。

並沒有紗南和她說的那些純愛劇裏女主情不自禁的一親芳澤。她飛快且輕柔的蓋好被子就馬上滑了下去,站在地上。

她可沒忘記現在是什麽時候,外面還有一個“女皇”大人等著找她麻煩呢!

跡部君的這間休息室雖然漂亮,可實在不太適合躲人。

而且……如果她被找到,她不敢保證那位女皇大人不會對如此天真無害的跡部君下毒手。

歷史上從不缺霸王硬上弓的事。

跡部君是好人,她不能害了他。

想到這,她神色堅決的看了床上一眼,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如果這時候搖醒跡部君讓他幫忙,他肯定是會幫的,直覺這麽告訴她。可這是她一個人的事,她還不是需要躲在別人身後只顧著柔弱的人。要躲,她也可以躲得更遠,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

她沖出那間辦公室,想著獨自面對。

走廊裏還回蕩著那駭人的“北條緒你不要躲了”的聲音。很幸運,那些找她的人現在都不在這條走廊上,大概是沒看到她而轉到另一個地方去了。

她抓住這個機會,拔腿怕跑到樓梯口,直往樓下沖去。

此時她不知道,在她身後的某間房間裏,某個少年正握著一床被子兀自臉紅著。

作者有話要說: 國慶前的補課簡直欲仙欲死T^T我已經連續六天休息時間只有晚上幾小時了,淚奔

☆、躲藏

“天不遂人願”,這話告訴我們,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可偏偏,老天爺心情不好,所以,遇到倒黴事也不能怪誰。

北條緒逮著機會,一口氣跑到了二樓,剛想繼續向下,就聽到了魔鬼的聲音在召喚。

而且,這次“女王大人”學聰明了。

只聽那個粗獷的女中音在發號施令:“你,給我去守東邊樓梯!你,守著這邊的樓梯!你們兩個守電梯!還有你、你、你、你,分兩批從東西兩邊一個個房間、一層層的找!今天勢必要找出她!敢挑戰我!老娘要讓她嘗嘗挑戰我的後果!”

然後一群人整齊劃一的回答了個“是”,就分散開去。

這樣的地毯式搜索,被找到是遲早的事。

北條緒皺著眉,只得輕手輕腳的又上了樓。

總之,還是先躲個好地方再說。

這麽想著,她又原路返回。

在冰帝,學生會是個龐大的機構,一整棟樓什麽的著實有些誇張。

在這一整棟的學生會大樓裏,各項設施齊全,除了必備的幾個辦公室外,還配備有幾間茶水室、休息室、娛樂室之類的房間。學生會成員享受的都是超高標準的待遇。而在這些中,又有很多是形同虛設的,躲在裏面也不會擔心有人發現。

以北條緒對學生會大樓不多的了解,四樓某處偏僻角落裏的休息室就很不錯。

她小心翼翼的拐出樓梯間,再三確認外邊無人後才以最快的身手、最輕盈的動作躍入那扇門,整個過程只花了七秒不到。

夕陽西下,晚霞的餘暉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染紅一片。

在一屋的緋色中,北條緒看清了裏面的陳設。

純白的羊絨地毯在這個季節顯得過於暖和。青綠色的弧形沙發圍成個半圓。墻壁上掛著黑色的液晶電視,不是誇張的半個墻那麽大的,卻又恰恰是與沙發距離最護眼的尺寸。房間的中間有另一處半圓弧形的地方,恰如其分的以青綠色的簾子隔出一個獨立空間。透過簾子中間的縫隙,可以看到裏面那張純白的大床。

鐵架床本就是偏高的,繡著繁覆銀色暗紋的落地床單下面正好可以藏下一個人。

雖然躲床底這種舉動有些讓人不齒,可小命當前,也顧不了那麽多。

撇去北條家的面子不看,北條緒還是覺得這不失為一個絕妙的方法——畢竟沒有人會想到向來高傲得有些自負的天才北條緒會躲在這種地方。

她心滿意足一笑,矮身鉆入了床底。

小心的用床單把床底遮掩好,再換一個舒服的姿勢趴好。

耳朵貼著地面,所以更能清晰的聽到外邊的人走動的聲音。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在這個偌大的房間裏,北條緒靜靜的趴在地上,透過床腳的縫隙,仔細的觀察著外邊的動靜。

一片安靜中,她聽到“咚咚咚”的走路聲,然後“嘩”的一下,房門被打開。

由於視線的關系,北條緒只能看到走進來的人穿著冰帝的男式皮鞋和校服褲。她盡量屏住呼吸,盯著那處。

那人走進來隨便看了看就又急匆匆的跑了出去,中間似乎沒太註意這張床。

等到門又被關上,她才小心的吐出半口氣。

她知道她算是躲過了一關。

又在床腳躲了會,等那個腳步聲變淺變遠。

“咚咚”的聲音越來越小,隔了層地毯,就越加輕了。

她又呼出剩下的半口氣,才動作輕柔的往外爬。

剛要掀開床單,那消失的腳步聲卻忽然闖入耳內。她屏息去聽,就聽到有人往這邊走的聲音。

莫非是被發現了疑點?

北條緒悚然一驚,連忙又往裏面縮。

剛剛躲好,門就又“呼啦”一聲被打開了。

還是那樣的裝扮,還是看不到上半身。她不確定是不是與前一個是同一個人。

她只知道,如果被找到,除了讓自己和北條家的名譽掃地外,怕莫還會要來一場你死我活的拼鬥。當然,結果大概也只有一個,那就是她死。

她只能默默祈禱上天給她些運氣,讓她順利躲過這一劫。

假如萬一躲不過了……那她就和那個“女王”拼了。怎麽也不能落了北條家的面子!

出生在這樣的家庭帶給她無數榮耀,所以享受北條家帶來的特權的同時,她也有義務來保護這種名譽,這是她的責任!她並不覺得這有什麽錯。

暗暗的下定決心後,她只覺得胸口一輕,似乎沒那麽在意了。

她想,她遇到過的風浪又不止一點半點,早習慣了,只是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有些丟臉罷了,可她的性格是絕不會讓對手完好無缺的走的,怎麽也要讓人知道,她北條緒不是別人可以隨意玩弄的對象!

她這麽想著的時候,那個人已經走了進來。

不同於第一次的匆忙,這次他走得很從容。

甚至……

他掀開青綠色的床簾,一步步走向這張床。

北條緒緊緊盯著那雙鞋,看他離自己越來越近。

一步、兩步、三步!

他走了三步,停在一米外的床邊。

呼吸的聲音似乎放輕到了極限,風從窗外吹來,揚起不遠處的床簾。

緋色為那雙鞋鍍上一圈金邊,有些刺眼。連腳邊那道模糊的影子都更加高大,像個巨大的怪物。

那個人就定定的站在那,時間被無限拉長,北條緒註視著那個影子,等著他接下來的動作。

只見那個影子忽然縮短,然後“呼”的一下,白色的床單被掀起。

一雙幽深的藍眼睛正無聲的註視著她。

因光線的明暗造成的視線盲區,只讓她看清了那雙眼睛,以及被夕陽籠罩的,眼角的那點淚痣……

“跡部君。”

即使是這樣的形式,她也能鎮定且禮貌的叫出那個人的名字。

心頭,沒來由的覺得放松。

“嗯啊,北條桑這是?”

那雙深藍色眼睛微微瞇著,訴說著主人的疑惑以及……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沒什麽,躲人。”

北條緒落落大方的回答,然後若無其事的爬出來,還順手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

雖然她很不願意在各方面都和自己平齊的人面前暴露出這種窘態,可是,如果撒謊說是撿東西什麽的,那也不是她的風格。既然做了,大方的承認就是了,那樣,更加有風度些,而不是去找那些子虛烏有的借口,反而顯得自己是在掩飾,讓人無端的低看一眼。

“哦,北條桑也有害怕得需要躲的人?這真是稀奇。”

跡部心情大約不錯,還有閑情打趣她。

“我只是個普通人,普通人就會有害怕的東西。”

她認真的回答他,臉上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嚴謹肅然。

“不知道能讓北條桑如此害怕的人,會是哪位?”

跡部好奇的看著自己身前這個女孩。

“啊,三年級C組的田口彩。”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我要不眠不休。。。。。還有,國慶快樂~~~~

☆、溫柔

跡部為什麽會來這裏?這還得從一個小時前說起。

作為學生會會長,跡部是整個冰帝的王。所以,學生會大樓理所當然的是他的王宮。

王宮一般是什麽樣子的,無非是富麗堂皇、外加華麗奢侈。

這,很符合跡部已經扭曲了的審美——北條緒曾在心裏如是腹誹過。

帝王都是在王宮裏休息的,尤其是在偶爾被學生會的瑣事折騰了一下午的情況。

跡部看完最後一份文件,擬好解決方法才放下手中的鋼筆。

難得疲憊的他也在這種時候下意識的揉了揉眉心,來舒緩一下。

因為最近學生會事務繁重,他今天推掉了社團活動過來處理這些事。

看看時間,離社團結束還有些時間。

初夏傍晚的風帶著絲絲涼沁,消了不少暑氣。落日的餘暉從他背後穿過玻璃,撒滿書桌,暈開了一層金色。本應該閃亮的色澤,此刻看來卻很是溫潤,讓人禁不住放松心情,昏昏欲睡。

嘛,今天就好好休息下吧。

這麽想著,跡部整理好手邊的文件,才進了裏間,想要好好睡上一覺。

他躺在床上,沒幾分鐘就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開門進來的聲音。

又像是錯覺,因為除了開門聲,就沒有其他的響動。

剛想轉過邊再睡,忽的感覺床往下一陷。

剛才還迷蒙的腦袋一下子清醒過來。

現在的女孩都會用這麽卑劣的花招了嗎?

作為跡部家的獨子,跡部從小接受的除了必備的精英教育外,還有安全教育。

曾經,他那個看著很不靠譜的安全教育老師和他說過要防範的一種情況——被灌醉或者因為睡覺沒鎖門而被那些心有不軌的女人利用,最後被敲詐一筆。

那時候他很不相信,這種事,如果沒有記憶的話,誰會不去懷疑真假?就算有中了招的人,那也輪不到他。如果真輪到了他,那也只能說明,那個對他使這招的人極度愚蠢。她難道不知道,他跡部大爺從不憐香惜玉,真發生那種事也會先讓自家的醫生來驗個真假嗎?

想不到,這個世上還真有這麽蠢的人存在。

跡部睜開眼想呵斥這個蠢得沒邊的人,入眼的卻是一張稚嫩的臉。

在臺燈的效果下,她的側臉像是一個特寫鏡頭。黑色的短發勾於耳後,有幾根短的,在暖光下蜷曲成好看的弧度。時時透著堅韌的黑色眼睛睜得大大的,睫毛卷翹,很可愛。

此刻她正微抿著嘴伸長了手去夠他身上沒蓋好的被子。

跡部有一瞬的呆楞。

他實在是沒想到現在爬上他的床的人會是北條緒。

她要幹什麽?或者說,她在幹什麽?

跡部不愧是跡部,在短短幾秒的呆楞後,馬上回過神。

下意識的裝睡,緊繃全身的神經。

他能感覺到他的心臟在加速的跳動著,怎麽壓制都壓制不下去。

剛閉上眼,一個輕柔的東西就好好的蓋在了他的身上,帶著暖氣。他知道她是在給自己蓋被子。

雖然極力忍住,內心的小小雀躍卻怎麽也遮掩不下去。

他想……

大概……

她……

他還沒開始想什麽,床上又是一輕,剛才還在溫柔的為自己蓋被子的人一下子滑到了地上,動作連貫,沒有一點多餘。

在他還莫名其妙的時候,門又開了,再關上。

他猛然睜開眼看過去,房間還是和他入睡時一樣,讓他恍然覺得那不過是自己的一場夢。

不過,這場夢似乎讓他覺得很美妙……

他見識過很多面的北條緒,可每次,她都那麽尖刻,把人阻隔在千裏之外,就算因特殊情況親近些,也帶著疏離,或多或少,但從不曾消失。仿佛是一個苦行僧,一切於她而言,不過過眼雲煙,只是一場成佛前的磨難。

他不希望自己是一個磨難,怎麽說……這心情有些覆雜,大概類似於自己不想成為修煉別人的一個工具吧。跡部難得文藝的想。

今天看來,或許他之於北條緒而言,不只是磨難,還有更深層次的意義……

不然,誰會對一個“工具”這麽溫柔?

他的腦海裏閃過剛才看到的那一張臉——溫柔又倔強,有些動人。

而且在他閉眼後,很直接的感覺到了她輕柔到不可思議的手法,像是一點也不願意打擾到他的睡眠。

頗有些“說不出口的愛”的感覺。

嗯哼,本大爺還是很受歡迎的嘛,連傳說中最不可一世的人都暗戀本大爺,本大爺的魅力果然過於強大!

跡部水仙君很得意的想。

不過,等等!

剛才太緊張,他沒有註意,現在想來,他發現來人是北條緒時,為什麽要閉眼?

難道……

也許……

不可能!

跡部忽的坐起身,擁著被子蹙眉。

他跡部才不會對這種小屁孩有什麽異樣的感情,頂多……頂多就是他好奇她是不是也要學學那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他只是在檢驗她是不是夠格做他的對手!一定是這樣!

他一邊這麽安慰自己,可蔓延到耳根的紅暈卻洩露了他的心思。

他心砰砰跳著,等冷靜以後,他又有疑惑了。

北條緒的為人他是知道的。在她的人生字典中“禮貌”占了個很重要的位置。

作為禮儀學得很好的人,一般不會隨意進出別人的辦公室。

這只能說明,她忽然闖進了這裏,一定有很重要的理由。

聯想到她平日被別人針對的樣子,跡部的眉頭聳得更高了。

他飛快的下了床,假裝鎮定的走到門外,只看到一個人影一閃,跑進了不遠處的一間沒什麽人用的休息室。

雖然速度很快,他也看清了那個人就是北條緒。

剛想跟過去看看她到底在做什麽,就看到兩個滿臉寫著“我是不良少年”的學生從兩邊的樓梯走了上來。他們沒有註意到他,而是分別進了離樓梯最近的房間。沒過幾秒就又馬上出來,闖入另一間。

很明顯,他們是在找人。

跡部瞬間明了。

那個人是在躲著他們。

他有些迷惑,因為他所知道的北條緒從來都是以最帥的態度直面別人的無端挑釁。

這一次,她似乎不想去面對,反而還露出了害怕的樣子。

如果連她都害怕的人,那麽,必定是個不簡單的人!

眼睛一瞇,洩露一線精光。

他冰冷的目光註視著進入了北條緒所在的屋子的那個人,像只蓄勢待發的獅子,只等著獵物有所動靜就上前捕食。

如同前面幾次一樣,那個人很快又出來了,繼續下一間房的搜索。

看到她沒被揪出來,跡部才放松身體,斜靠在自己的辦公室門口。

那其中的一個看到他站在那,眼神瑟縮了下,才灰溜溜的跑到下一間去了。連速度都快了很多。

等兩人檢查完這層樓,跡部才快不走向那間休息室。

打開門,只見一片白一片綠。他沒時間理那些,隨意的掃了幾眼,找到了最容易藏人的地方——那張床。

他走了過去,仔細的打量著那張床。

那是張鐵架床,床單及地,恰好隔離出了一個封閉的空間。

可是,他不相信,她會躲在這種地方。

作為同樣驕傲的人,他知道害怕要到達多麽高的程度才會讓人拋棄驕傲,躲到床底去。

他無端的憤怒起來。

明明只是因為比一般人優秀,所以就被人百般刁難、千般折磨,那些人是閑得太無聊了嗎?整天欺負一個不過十二歲的女生。

跡部覺得反胃,自己居然呆在了這種學校,甚至有那麽多懷著齷齪的嫉妒心理的人在暗地裏使些小手段。

真是讓人惡心。

跡部冷下臉,他想或者是他弄錯了,她並沒有躲在這種地方。

懷著這樣的希冀,他掀開了那隔斷一切的床單。

床底下,趴著個小小的人。

她正仰著頭看他,然後鎮定的爬了出來。

即使是最狼狽的動作,她也做得從容。

不愧是他的對手,從來都是淡然著的,也許她並不是害怕。她有她自己的理由。

而且,能那麽不在意的躲在床底的她,看起來還有些讓人崇拜的不在乎。

只有真正的強者才不會被那些虛無的東西束縛吧!

跡部面對這樣的北條緒,頓悟了。

心間的無名怒火因她拍打灰塵的動作而一下子熄滅,他想,這樣的北條緒,很值得他尊重。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請叫我勞模!還有,謝謝木棉的長評,讓我感動得連勞模體質都被激發出來了。。。。。

☆、嬌羞

現在,跡部和北條緒正站在很少有人用的休息室,像兩尊雕像般說著話。

“你怎麽得罪她了?”跡部實在太好奇。

那個人是田口彩啊!這意味著什麽?

一方面可能是意味著田口彩最近的腦子變聰明了,能玩得了這些類似“討厭你就陷害你,拼湊理由來找你茬”的游戲了。

另一方面也說明了,北條的精神層面更向上了一層樓,能撼動田口那簡單空白的腦內世界了!

無論是哪一個,都足以說明北條的強大。

跡部對這個對手更服氣了。

所以,當北條緒頂著跡部欣賞的目光時,她也只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回一句:“聽說是有人冒充我給她寫了挑戰性。”

“……”

跡部欣賞的目光扭曲了。

“那個人是很難纏的。”

跡他難得鄭重的給出“用戶評價”。

對田口彩的了解,誰都不會超過跡部。

在某種意義上,這是跡部的悲哀。

作為冰帝的王者,有無數愛慕者這種事是無比自然的。

跡部並不曾註意過他的那些愛慕者——試想一下,在球場上與對手正打得激烈的時候,誰還會有時間瞟一眼場外,看看誰長得漂亮,誰的叫聲最嘹亮,誰的腿最長。連忍足都不會幹的事,他跡部怎麽可能會幹?!

可是,偏偏有一個愛慕者他不想知道都難。

田口彩的身世,在占盡政、經、文三界不少少爺小姐的冰帝,其實也不稀奇。

她不過是近年來最著名的大文豪的女兒。

沒錯,是文豪,而且是那種古典氣息和濃重的文學世家。

跡部看過她父親的作品,很深刻,不乏人生哲學。

最重要的是,很對跡部大爺的口味。

因此,對田口彩這個人,跡部還是有所耳聞的。

不過,“耳聞”也真的只是聽過她的名字,僅此而已。

所以,在一個晴好的午後,跡部遭遇了一個臉和他平常吃西餐的碟子那麽大、渾身都透著相撲運動員氣質的女性。

她站在他面前,嬌羞的雙手捧心,扭捏了一會兒才說:“跡部大人,我是C組的田口彩,我喜歡你!”

跡部在詫異之後,只覺得一口老血梗在喉間,上不得,下不得。

不是他以貌取人,實在是,他受到的沖擊太大了,一下被刺激成跡部吐槽君。

首先,他不得不在內心咆哮:這就是田口彩嗎?這就是大文豪的女兒嗎?怎麽會是這樣的!一點都不符合文學家女兒的氣質。難道就因為相撲是日本的傳統的運動,所以他們家也出產這類的“古典氣息”嗎?這就算了,體型不代表什麽,可是……可是她那白花花的眼神是怎麽回事?那嘴角隱隱若現的是口水吧?!

跡部看似傲氣的站得筆直,臉上一陣高深,實則內心已經目瞪口呆兼瀕於崩壞了。

再說,小姐,你明顯長著張黑社會老大的臉,走起路來也是氣勢十足,可你做這麽小女生的表情合適嗎?合適嗎?!求你別眨眼了,再怎麽放電我都不會愛上你的!絕對!

跡部抖著胃,臉上的表情差點繃不住。

這一刻,他深刻的體會到看忍足平常吐槽他們時的心情——發自靈魂深處的被異文化撞了下腰,且被撞斷了。

這個,大概就是所謂“心理與生理的雙重打擊”吧。

從此以後,跡部就不得不註意上了這位“大”姐。

不是他要註意她,這全是因為她碩大的體型老愛在他面前晃悠,一下子擋住視線之所及的大半,想不看到都難。

當你註意上了一個人,聽到了關於她的一些消息,都會不經意入耳,這無關乎情愛,只是當初的印象太深刻罷了。

以跡部所知道的消息來看,除了那千年難得一遇的嬌羞,田口彩大多時候都是霸道的,她讓人叫她“女王大人”,什麽事都是武力解決。

她的武力和她的魁梧成正比,加之被她收服的小弟們,加在一起,就好像是這個學校的黑社會。

跡部曾無意間聽到有人說他們是“田口組”,大有山寨的山口組的氣勢。

當聽到北條緒得罪的人是田口彩時,跡部著實無語了一番。

此人無腦且執著,確實是輕易擺脫不了的,這一點可以從跡部每天必須被強迫見到她十次以上就可以看出。

“唉,我知道。”

北條緒嘆了口氣,低下頭來。

她就是知道這點才要躲起來的呀……對這種什麽事都全由心情決定的人,她也著實沒有啥辦法好想。

兩個智商世界的人,她怎麽也理解不了“女王”大人的思維。

跡部看著眼前這個垂著腦袋的女孩。

她似是正絞盡腦汁在想著逃脫的方法,額前的劉海輕輕搭下,遮住了她的眼睛,只留下老是抿著的唇被她抿得微微往外嘟,讓人想要摸一摸……

發覺自己註視的地方不對,跡部尷尬的轉過頭,輕咳了聲才說:“你不用擔心,我有辦法。”

北條緒擡起頭,詢問的看向他。

只看到他擺出習慣性拂淚痣的動作,勾著嘴角笑了。

田口彩聽到自己的小弟說沒找到人時,一下子暴怒了起來。

她擡起她那不亞於象腿的腿,想要狠狠的踹向那個全身顫抖著站在她面前的人。

“沒用的東西,那麽大一個人都讓她跑了?你們是飯桶嗎?!”

說罷,一腳就踹了下去。

只聽“嘭”的一聲,那人被踹飛到了墻上,然後隨著地心引力滑了下來。

站在他旁邊的那個男生狠狠的打了個冷噤,才顫著牙齒說:“我,我剛才,看,看到,跡部在,在四樓的辦公室。”

那只正要踹向他的大腳一頓,反問道:“真的?”

“是,千真萬確。”

看到她止了動作,他馬上狗腿的說:“他上身穿睡袍,下面穿的卻是學校的制服,大概是準備睡覺。”

睡覺這個詞一下子在田口彩的腦子裏點亮了。

多麽讓人無限遐想的詞啊!

如果能逮住這個就會,說不定以後跡部君都會對她另眼相待,嘿嘿……

猥瑣的笑了兩笑,剛才還在想著如何找出北條緒的人馬上把註意力轉移到了另一件事上面。

此刻的學生會會長辦公室內,北條緒悠哉的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門口站著的跡部。

她很是好奇他那身完全不符合他風格的裝扮,簡直不倫不類得過頭。

跡部表面很鎮定,其實內心正無限懊悔著。

由於睡前他喝水時把放在這邊的唯一一條睡褲弄濕了,讓他不得不穿著校服褲入睡。

其實他素來喜歡只穿一件睡袍睡覺,奈何這裏是學校,穿成那樣不僅危險還很不方便,所以他就將就著用了下校服褲。

剛才出去得急,沒想那麽多,現在被北條緒這樣一看,他都差點憋不住找個地縫鉆進去了。

尤其,他剛才還被另一個人看到了他這個樣子,這是……要有多丟臉啊!

跡部在心裏淚流滿面。

“你照我說的在裏面不要出來,我在外面應付就是了。”

他勾唇一笑,有些魅惑人心。

“嗯。”

北條緒點了點頭。

“那麽,”跡部笑容愈發的燦爛了:“你是否先讓本大爺把衣服換了,嗯啊?”

北條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再次點點頭,走了出去。

由於擔心田口彩來得太快,跡部火速穿好衣服就馬上把北條緒關在了裏間。

“等著本大爺的好消息吧!”

跡部一仰頭,笑了笑,走了出去。

北條緒也笑了。

她覺得,其實跡部也是個很有趣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千萬不能被關小黑屋呀!!!!沒時間了!!!!!!

☆、猜想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跡部大人生日,總覺得該說些什麽。

首先,本來前天要更新的,結果看了本先把女主虐死再把男主虐死的小說,欲罷不能,一邊擦眼淚一邊揩鼻涕,一直到今天才看完,這直接導致我這兩天自我安慰了老半天後就毫不猶豫的放棄了更文。在這和大家說聲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這麽懶不該老是自我安慰不該看小說這麽慢,求輕揍!!!!

言歸正傳。寫這篇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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